曾经有学生这样描述毛二可教授:他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朴素得体的衣着,花白的头发,亲切而随和的言谈举止,让你一点也看不出他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的雷达专家。的确,作为国防科技战线的著名科学家,国家发明奖、省部级科技进步奖、北京市劳模、全国先进工作者等多个重要奖项的获得者,毛二可教授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工作作风,保持着求真务实的科学精神。而平凡的外表下,是他不平凡的科学追求和高尚的精神境界。
科学高峰上执著不懈的攀登者
毛二可教授对科学的兴趣可以追溯到他上小学的时候--在哥哥的影响下,他迷上了无线电。而他的一生,也和无线电结下不解之缘。
1951年,毛二可考入了华北大学工学院(我校前身)。正值新中国蓬勃火热的建设年代,年轻的毛二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立下了献身科学、为国家富强而奋斗终身的志向。1953年,还在学习阶段的他直接参与了当时在苏联专家帮助下雷达专业实验室的建设,使我校原无线电系(现电子工程系)成为我国雷达事业发展的重要基地。1956年,在毕业设计阶段,以他为主的几个同学成功地完成了电视实验发射中心的研究设计,取得了邮电部颁发的我国第一个电视频道的执照。1958年在他毕业留校任教两年后,又在学校建成国内第一家实验用电视发射台。
六十年代初,毛二可教授进入学校的雷达技术研究所工作。正当他意气风发、要在国防科研上完成自己报效祖国的愿望时,“文革”开始了,给他的科研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一向才华横溢的毛二可被视为学院内“白专道路”的典型受到了严厉的批判。研究所的工作在当时也陷于停顿状态,一些看不到前途的人纷纷离开了科研岗位。在那些晦暗的日子里,毛二可和一些同志始终坚守在科研一线。不能直接从事雷达研究,他们就主动开始了在雷达及通讯系统中有重要作用的测试仪器“高频相位计”的计划。经过两年多的艰苦奋斗,“高频相位计”终于研制成功,从而填补了国内的一项空白。
身处逆境的毛二可教授始终没有动摇过对党和人民的信念。文革结束后,“拼命干,把过去动乱年代耽误的时间夺回来”,是他和他领导的科研集体的共同誓言。从那时起,二十多年来他和科研组的同志们在寒暑假、公休日几乎没有休息过,即使是春节也仅休息一两天。靠着坚忍不拔的毅力和艰苦奋斗的精神,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高难课题,开展了雷达反无源干扰的应用研究。1978年,“新型十公分稳定振荡器”获全国科技大会表彰,1981年“用CCD做对消器的微波雷达动目标显示系统”获国防科工委重大技术革新二等奖。
1993年,部队某单位提出一项靶场测量设备的研制任务,该类型设备在世界上尚无成熟先例。毛二可教授领导课题组奋战6年,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课题研制过程中,遇到许多困难——系统构成等方面一个接一个的科研难题、靶场上无处可逃的夏日骄阳和刺骨冬风……在这些艰苦面前,毛二可教授身先士卒的表现和坚忍不拔的意志,成为团结全课题组战胜困难、坚持下去的关键因素。所以有成员说:“本课题如果没有毛老师坚持,早就垮台了”。
辛勤耕耘,硕果累累。毛二可教授领导的雷达研究室获得了国家发明奖6项,省部级重大科技进步奖17项。其中“模数混合动目标显示系统”获1987年国家发明二等奖,是当年军用电子学领域国家级最高奖。
学术团队里知人善任的带头人
作为优秀的学术带头人,毛二可教授在自己的科研组大力弘扬科学、奉献、团结等精神。
针对个别青年学生中存在的不愿意、不善于或没有能力从事解决实际问题的研究的现象,他把共产党的优良作风用在了教育自己的学生上,要求学生从事科学研究也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要正确认识工科的特点,找出客观事物的主要矛盾;对自己提出的计算方法要用实测数据检验,看看是否合理;要树立正确的为国防建设服务的观点,培养严谨求实的学术作风。
毛二可教授在工作中注意发挥好党员团结群众的作用,并做好培养年轻人的工作。二十多年来,他与其他同志亲密合作,在雷达技术研究所初步建立了一支比较稳定的科研队伍,这支队伍具有高度的政治责任感、相互协作的团队精神、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术作风,为党的科研事业做出了贡献。
毛二可教授不赞成那种“功成身退”、不培养青年人的观点,也不赞成那种对青年人不放心、不敢放手把担子交给青年人的作法。他注意选拔培养人品好、业务基础扎实、事业心强、勇于攀登科学高峰的好苗子。青年博士高梅国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表现出很强的独立从事科学研究的能力。他毕业后去的单位不能很好发挥作用,毛二可教授立即向校领导反映情况,把他调回学校工作。高梅国教授到学校工作后,已完成多项重大课题,发挥了骨干作用。还有龙腾教授、吴嗣亮教授……他们的成长都凝聚着毛二可教授的心血与希望。
为了使青年人更快成长,毛二可教授主动退居二线,让青年人挑担子,自己甘愿做人梯。正是在他的带动及关心下,雷达技术研究所青年学科带头人队伍已初步形成,正在茁壮成长。
人生道路上温良谦和的师长
毛二可教授为人谦虚朴实,作风民主,充分肯定每个成员的贡献,善于发挥科研集体中每个成员的积极性。例如某项有关雷达信号处理的学术思想主要是他提出来的,由其它几位成员研制成功。在上报奖励时,他主动要求不写他的名字,以便其他成员上。对于纷至沓来的种种荣誉,他一再表示,成绩是科研集体共同努力取得的,他只是集体的一员。他把党和国家所给的荣誉当作新的起点。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毛二可教授说:“对于专业外的事情我总是不太在意。文化大革命时批判我走‘白专道路’,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像大字报里说的那么坏。后来又有不少媒体报道我、表彰我,我觉得自己也不像文章里写的那么好。我一直是在干着自己觉得应该干也乐于干的事情。我之所以能在专业上干出一些成绩,也主要在于我一直心无旁骛,从没有停止过自己的科研工作。”
在问到对院士的身份怎么看的时候,毛二可教授谦逊地表示:“其实我只是普通的科技工作者,只是在自己的工作中做出了一点点成绩,国家就给了这么大的荣誉,自己还是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希望社会不要对院士过于追捧。一个搞科研的人,只要有一般的生活条件,能安心地做学问,也就满足了。”
朴素简单的衣着,平实质朴的语言,宠辱不惊的淡定,处处展现着这位表里如一的科学家的谦谦君子之风。
随着他年龄的增加,有一些好心人劝毛二可教授:奋斗这么多年,该休息休息了。可他仍然战斗在科研的第一线。他说:“年纪大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是一名党员,还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一定的作用。”工作的激情使他不现老态,仿佛焕发出别样的青春。人生七十古来稀,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七十年如白驹过隙般短暂,而对于年逾古稀的毛二可教授来说,他的生命历程没有丝毫的浪费,为国防科技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正如他自己所说:“生命对每一个人只有一次,只有为人民谋幸福的事业才是有意义的,才没有虚度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