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工学子】 三轮车上的求学路


撰稿:党委宣传部 杨扬   学生记者 赵莹   摄影/编辑:新闻中心 斯君



     编者按:张大奎同学是我校计算机学院一个普通而又特殊的研究生,三轮车的求学路上,大奎用自己的乐观和阳光谱写了一个又一个励志传奇。近期,党委宣传部通过文字、图片、视频等多种方式对张大奎同学进行了深入报道,我们希望更多的老师与同学能够和我们一起走进张大奎的奋斗历程,更加懂得“坚持就是胜利”的真谛。

     清晨,阳光穿过北理校园的树林,在地上映射出斑驳的树影。一个骑着红色三轮车的男孩,常常会不经意地闯入你的视线。他独特的姿态、紧锁眉头的表情以及那笃定的眼神常常会吸引你的注意。也许,你会长久地驻足观看或者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节奏向前,也许你更会诧异,北理的校园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位同学呢?这位同学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北理计算机学院2011级博士生——张大奎。
 
“坚持下去就好”
 
  张大奎在两岁时,就被确诊为核黄疸后遗症,小脑机能受损,身体在运动平衡及肌肉协调功能等方面存有较大障碍。这也意味着,年幼的大奎要与一个叫做“脑瘫”的疾病相伴终生。也许读到这里,你会为这个小孩的前途感到担忧:一个脑瘫的小孩,长大以后能做什么呢?
 
  小的时候,大奎就发现了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其他的小孩很快就学会了走路,能在外面玩耍和跑闹,但是这些简单的动作,他都不会。到了上学的年纪,小伙伴们都去学校里读书了,大奎却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大奎的父母看到儿子一人在家很寂寞,便商量着把大奎也送到学校,让大奎试一试。刚来学校读书时,大奎便很不适应。因为身体的缘故,他上课时不敢多喝水,年幼的他很懂事,怕上厕所的时候麻烦别人;课间操的时候,大奎也不能出去玩,只能眼睁睁看着同学们在外面跑闹、欢笑,而自己却落寞地坐在座位上。但小小的他很早就意识到,父母能把自己送来学校读书已是很不容易了,因此他不断提醒自己要努力,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学习中。从小到大,大奎的字典里没有“难过”二字,追忆那段童年时光时,大奎淡淡地说:“我不聪明,身体也不方便,很少出去活动或玩耍,这也让我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那我就多花些时间学习”。
 
  关于考试,每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份记忆,大奎也不例外。由于交感神经受损,大奎在考试时很容易流汗,手也会颤抖,因此每次考试对大奎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写字缓慢、汗水浸湿卷子——他一次次想到放弃,却一次次地坚持下来。从中考到高考,从专升本再到研究生入学考试,30年的岁月里,大奎在痛苦与挣扎中经历了上百次的考试。大奎告诉我们,很多时候他都害怕看到考试结果,因为他觉得自己写字慢、字迹潦草、答不完卷子,但是事实上,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每次考试大奎总能取得不错成绩。
 


 
  2002年高考后,大奎考入了当地的一所民办大专院校——黄河科技学院。2006年,大奎顺利通过专升本考试,被河南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录取。2008年,大奎又考取了河南理工大学的研究生。在大奎的心里,河南理工大学是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地方。在大奎看来,母校能够接受一个残疾人入学,在生活层面上对他给予关爱,在学习层面上对他给予启发——这些都是值得他铭记一生的恩情。值得一提的是,在河南理工大学攻读硕士期间,大奎有了自己的另一个梦想——继续深造。为了保证大奎在复习考博的过程能够安心复习中,河南理工大学还为他提供了独立的辅导员办公室供他学习,以避免他每天跟在同学们后面像冲锋一样去占座。考研后期,大奎压力很大,整夜整夜地失眠,也曾想过要放弃,但是想想那么多人对他无私的关爱,大奎咬咬牙,勇敢地坚持了下来。
 
  北理计算机学院的樊孝忠教授有一天收到了一封邮件,在这封邮件里,一个叫张大奎的男生简要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并表示希望能够跟着樊老师一起做研究。樊教授得知大奎的身体状况后,没有拒绝大奎的申请,而是诚恳地告诉大奎:“你可以考我的博士,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特殊的优待,也不会给你任何题目,你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樊老师的话给了大奎无穷的信心和动力,他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在自习室没日没夜地学习。事实上,在这之前,大奎已经联系了多所高校的教授,给相关领域的博导们发了不少邮件,但是大部分教授在得知大奎的身体状况后,都选择了沉默或是拒绝,只有樊老师一人表达了支持与肯定。
  
      计算机系2011级博士生朱瑞瑾还清楚地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他走进了博士生入学考试的考场。那一天,一位同学坐在轮椅上被推进了考场。他心想:“这个同学身体条件如此不好,都能来参加博士生入学考试,太不可思议了!” 而这位坐在轮椅上同学就是张大奎。毛煜是大奎的同门,博士复试那天,他也被眼前看到的情况震惊了——一个走路跌跌撞撞的男孩怎么也来参加面试了呢?那时,毛煜心里就暗暗佩服这个同学的意志。
 
  2011年的那个夏天,永远地留在了张大奎的记忆里——他收到了来自北京理工大学的博士生录取通知书,粉底黑字的录取通知书上写满了付出之后的甜蜜与收获。
 
“爱是我人生的最大支撑”
 
  大奎出生于河南焦作的一个农民家庭,家里除了父母外还有三个妹妹,生活虽然困难,但是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大奎。大奎5、6岁的时候都还不能站立走路,只能爬行,父母为了让他学习走路,每天给他按摩肌肉,活动四肢。后来父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们在两棵大树的左右两边绑上两根竹竿,让年轻的大奎把双臂架在上面,练习站起来。到后来,又把竹竿换成绳子,让大奎靠自己的腿劲儿去行走。经过不懈的努力,9岁的大奎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大奎还透露,在自己慢慢有自我意识之后,因为身体的缺陷,曾经萌生过自杀的念头,但是想到父母对自己的爱和付出,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回想起那段经历,大奎很感慨,他说:“自杀是代价最小的解脱,但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首先对不起的就是父母,父母艰辛地把我养大,我不能以这种方式刺激父母,伤害他们。”父母为大奎的成长付出了巨大的心力,他们不断在精神上给大奎力量和鼓励。到了上学的年龄,大奎的妈妈决定把大奎送去学校里学习,一开始父亲还会有些怀疑:“这小子他行吗?”可是在读书这个问题上,大奎从来没有让父母失望过。
 
  大奎有三个妹妹,在学习和生活方面,妹妹们给了大奎很多关爱和帮助,而大奎顽强乐观的精神也给妹妹们的成长和成才带来了新的激励。大奎的长妹去年从北京林业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现在在北京工作;二妹正在中央财经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小妹妹目前也在读大学。一路走来,大奎的人生低谷都是在妹妹们的陪伴下度过的。在大奎复习考博的过程中,妹妹们每天陪他学习、为他打气,大奎到北理参加考试和复试也都是在妹妹的陪伴下才来到学校的。大奎经常和妹妹们一起聊天,他的阳光开朗也给年幼的妹妹们带来了力量。有一次小妹妹在QQ中抱怨说体育不好,老做不成仰卧起坐,大奎鼓励妹妹要调整心态,加强练习,多和同学们沟通。大奎告诉妹妹,天下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做不成事的人,只要多下功夫,就一定能够成功。
 
  程勇是大奎人生路上一个好伙伴,大奎亲切地称呼他为“哥”,他们不是至亲,但感情却胜似亲人。1990年,大奎进入河南博爱县高庙乡砖井小学读书,那时的程勇和大奎结成了好伙伴。年幼的程勇只是本着一颗善心,每天送大奎回家或者课间操时陪大奎去洗手间,但长此以往,程勇发现帮助大奎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最自然的一部分,那时的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这个好朋友。在大奎的心里,程勇就是他的亲人,无论是小的时候一块玩玩具、一起打闹,还是长大以后各自为了理想奋斗,大奎的心里都始终把程勇视为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大奎宿舍的床头有一个特别的“应急灯”,因为身体的限制,大奎晚上去按墙壁上的吊灯开关很不方便,而这个小应急灯设有一个移动按钮,晚上睡觉时按钮放在床头,就可以灵活控制应急灯,使用起来非常方便,而这个特别的应急灯正是程勇为大奎量身定做的。大奎和笔者讲到这个灯时,心里满满都是感恩,他很骄傲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好哥们。是啊,如果不是至亲至爱的好朋友,程勇怎么会对大奎的需求了解得这么透彻和细致呢?虽然现在程勇和大奎分隔两地,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河南,但是距离却不曾疏远感情,每次大奎放假回家时,两人都会相约见面,聊聊彼此的近况,在大奎的心里,“哥哥”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来北京读书以后,大奎又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在日常生活中,同学们的点滴关爱都给了大奎很多感动。大奎说:“有几个好朋友每天都会叫我一块吃饭,其实他们自己去吃都很方便,但是带上我吧,我走路慢,就会拖累大家。而且朋友们每次还要帮我打饭,尽管如此,他们每天还都是叫我一起吃饭的。”这些看似平常的小事每天都会上演,谈及朋友们点滴间的关爱时,大奎动情地说:“大家的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然而,对于各方的帮助,有时大奎也感到了一丝的压力,这个心怀感恩的年轻人总在想自己也应该尽力回馈朋友。大奎清楚地记得,某天一位同学打电话来说生病了,希望大奎陪伴他一起去医院看病,那一刻大奎特别欣慰,因为他意识到了原来自己也可以帮助到他人。追忆往昔,大奎不住地感慨,他说这辈子他遇到的都是好心人——无论是身边的老师、还是同学,都给了他最大限度的包容和关爱。
 
  大奎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朋友们一起骑车去西藏。西藏,在大奎的眼里是一个圣洁而美好的地方,那里不但地域辽阔,民风纯朴,同时也包含着巨大的灵魂力量。当然,在大奎脑海中那幅画面里,不仅有西藏风格独特的寺庙建筑,以及历史悠久的文化艺术,更重要的是有朋友们的笑脸。在未来的那张照片中,他们一起在沐浴着阳光,聆听着古老的钟声,忘记世间纷杂,涤荡灵魂,洗尽铅华。
 
“北理给了我新的梦想”
 
  来北京理工大学读书,是大奎人生的新一站。在北理读博的两年时光里,大奎不仅收获了知识,更收获了感动与力量。初入北理的校门,大奎感慨地说:“我真是来迟了!”这里的一切,从课堂授业到科学研究,从宿舍管理到伙食安排,无不彰显着人性化的气息。
 
  在学习道路上,大奎最要感谢的就是自己的导师——樊孝忠教授。在大奎的眼里,樊老师不仅是个治学严谨的学术导师,更是和蔼可亲的人生导师。大奎说:“我能来北理读书,是樊老师给了我机会,他没有拒绝我,还鼓励我加油,我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而在樊老师的眼里,大奎是一个身残志坚的好学生。樊老师清楚地记得2011年第一次见到大奎的情景,那天大奎拄着双拐来参加博士生入学复试,虽然行动不便、言语缓慢,但是所有题目却都能从容应对。樊老师回忆说,大奎在复试中表现得相当优秀,“他程序做得不错,另外在交流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深造有很强烈的渴望”。当时有三名同学同时报考了樊老师的博士,笔试和面试也都符合录取资格,但樊老师那年只有两个博士名额。经过深思熟虑,樊老师将其中一位强军计划的学生推荐给了另一位导师,毅然把大奎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和大奎接触的两年时间里,这个身残志坚的孩子常常给樊老师带来感动和惊喜。樊老师告诉笔者,大奎有一些品质很打动他:一是自强,大奎能做的事情一般都会自己做,他特别不喜欢麻烦别人;二是认真,大奎在学术研究上思维敏捷,对课题的认识也相当深刻;三是精益求精,每次实验室召开组会时,大奎做的讲演PPT都很有美感,俨然一件艺术品。从事电脑处理“自然语言”的研究是很枯燥的,但是大奎却对这个领域充满了兴趣,樊老师说:“大奎很有志向,他真心希望能够在学术方面做出新突破。”
 
  樊老师1975年毕业于北理计算机系,之后就一直在北理工作,40多年教学生涯让樊老师对北理产生一份难以割舍的深情和挚爱。在樊老师的眼里,北理人的身上有一种朴实、务实且踏实的精神气质,他希望自己也能够把这种精神传递下去。樊老师出身于农民的家庭,他对农村的孩子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樊老师看来,农村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没有太多的教育资源,但是他们肯吃苦,在学习上爱钻研,有不服输的蛮劲,而这种特质也是学术研究中最需要的一种精神。在北理读书和工作的这段经历,彻底改变了樊老师的人生轨迹,花甲之年的他对这个园子怀着一片感激,他说:“北理改变了我,我也希望北理能够改变更多的学生”。在樊老师的从教生涯中,他还曾经招过两个身体有缺陷的博士生。目前这两位博士都已经顺利毕业且都留京工作,有很好的发展前景。之所以招这些身体有障碍的同学来攻读博士学位,樊老师坦言自己一直怀有一个朴素的想法,他认为如果把人的优点和缺点看作属性的话,从某些方面来讲,人的缺点可以转化为优点。比如大奎行动不方便,平常就不能到处去旅行,事实上这也就屏蔽了外界对于他的诱惑,让他能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术研究中去,而他也能更好地珍惜时间,把学术问题考虑得更扎实、更深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樊老师认为大奎的疾病反而转化成了他学知识、做研究的长处和优势。樊老师坚持认为,身残志坚的学生也有深造的权利,他希望所有的导师也都给这些孩子们一个新的深造机会,因为这个小小的机会很有可能改变那些孩子的人生轨迹。樊老师今年60多岁了,明年就要从北理退休了,对于他的关门弟子张大奎,他也有自己特殊的关爱,在聊天中他常常告诉大奎:“读博士会让你有更宽广的视野,让你能够对某些问题有更深入的思考,能够对很多学术问题做出更专业的研究。”樊老师真心希望大奎能够拥有强壮的体力,加之自己坚强的毅力,成为一个生活幸福、又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
 
  大奎来到北理读书后,在生活方面也感受到了来自学校各方的关怀和帮助。目前大学的宿舍多是上床下桌的格局,但这样的格局却不利于残疾学生的日常生活。大奎刚入学时就给学校的学生公寓管理服务中心写信,想知道能不能安排到适合于自己居住的宿舍。学生公寓管理服务中心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在核实情况后,给大奎安排了一个残疾人宿舍。残疾人宿舍是北理特有的一种宿舍格局,主要分配给行动不方便的同学,里面的设施有单人床、独立的卫生间、阳台以及专门为残疾人布置的家具。在残疾人宿舍的管理上,学校以最人性化的服务保证残疾人学生能住得放心,过得安心。学生公寓管理服务中心的洪东澍老师在接受采访时说:“现在学生的宿舍也很紧张,但是不管情况如何艰难,学生的需求是第一位的。在工作中,我们积极要求员工能为学生提供良好的服务,要求每个员工都要做到爱生如子,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去关爱,不断引导学生,帮助学生,爱护学生,共同创造良好的居住环境。”大奎的心里特别感激宿舍的管理员们,有时,一个简单的开关门或者仅仅是帮自己打开水的小事,都能给他带来生活的便利,以及一天的好心情。当笔者步入张大奎的宿舍时,被他屋子里的干净和整洁震惊了。他宿舍的阳台上有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里面快乐地游着两条红色的小金鱼,书桌上有一盆水培绿萝,旺旺地向外吐露着生机。大奎宿舍的课桌前挂着好友送的毛笔字,上面写着“何事惊慌”,字体宽舒,运笔圆润。大奎说,这四个字给了他无穷的精神力量——天下有什么事情值得惊慌和害怕的?惊慌又如何?畏惧又如何?这四字背后的泰然和洒脱,令人深思。在赠字的旁边是大奎自己计算的时间表,10000小时——是指一个人在某个领域成为合格人才的学习时间周期,大奎计算了下,如果每天学习8个小时的话,那需要3年半才能达成;如果每天学习9个小时,需要3.1年;如果每天学习10个小时,需要2.8年;每天学习12个小时,就只要2.3年。这个时刻表是大奎对自己的激励,他希望自己每天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研究中去,只有这样,才能早日在学术领域做出一些成绩。
 
  樊孝忠老师的书桌上有一张字条,里面记录着一个电话号码,樊老师说自己的手机经常出问题,他就把这个号码抄写了下来以防遗忘。这个手机号码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故事。上个学期,樊老师的课被安排到了研究生院的四楼,每次大奎上课时上下楼都很不方便。有一天,大奎上楼上课的画面被研究院的一位老师看到了。这个老师发现大奎的不便后,便积极向教务科反映,希望能帮助樊老师把上课地点调到低一些的楼层去。不久后,樊老师就收到了一条调整教室的短信。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是却带给了樊老师很多感慨,他非常感谢这位无私帮助大奎的老师。在樊老师看来,正是因为这些陌生人的善意,才让大奎的生活里少了几许困扰,多了几份方便。
 
  北理只是大奎人生的一个小小站点,几年后的大奎也将告别北理的校园,像每一个普通的毕业生一样步入新的事业平台,但是他那顽强奋斗的精神和乐观积极的心态却为新时代的北理精神添上了重重的一抹色彩。当我们让大奎对北理的师弟师妹谈谈寄语时,大奎很谦虚地说:“我不敢当师弟师妹的榜样,我只是在做自己,希望师弟师妹在求学期间不要好高骛远,踏踏实实地做好眼前的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孤独是另一种圆满”
 
  孤独,对所有常人来说应该也是件恐惧和无法承受的事情,但是对于大奎,孤独却意味着自我安静与自我成长。大奎说他很享受孤独:“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一个独立的自我,可以感受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以思考内心,不会受外界的影响,不会随波逐流。”在大奎看来,所有的思考者都是孤独的,孤独能给思考者带来心灵的沉淀。大奎认为,从另一层面上来讲,孤独也意味着一种圆满。在纷杂的环境里,人时常难以找到自我的存在感,但是静下来的时候,往往就能听到自己内心最真实声音。宽阔的视野、坚强的毅力以及多彩的爱好,让大奎有了强大的内心,面对孤独时,他不再惧怕,他说:“孤独让我更好地认清自己,而生命也多了更多的可能性。”
 
  嘲笑和怀疑伴随了大奎的整个童年,大奎回忆说,“小时候的我经常被周围的人讥笑,同学们喜欢学我走路,对我很好奇,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对于这些异样的眼神,大奎刚开始时感觉很难过,后来慢慢就适应了。现在回想起这些嘲笑,大奎表示特别理解,他说小孩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对跟自己不一样的事情表示出好奇心。大奎对他人的偏见所表达的豁达与宽容,常常让周围人动情。
 
  卢梭说:“人生来是自由的,却无时不在锁链中”,煎熬的感受,人人都有体会,就像考试后等待成绩的过程一样,循环往复,不停轮回,但总有人能在漫长绝望中看到生活的转机,在漫长的黑夜中发现希望的阳光,让生命焕发生机,重新亮堂起来。生活中的煎熬和困顿无处不在,过往岁月中的痛苦并没有在大奎的心上刻下阴暗的烙印。追忆往昔,大奎心态很平和,他说走到今天有很多无奈,但无奈往往也意味着转机,无奈的境况会逼迫你寻找新的出路,会给你另外一种启迪和动力,激发自己在逆境中拼搏上进。
 


 
  一个孩子的路程,歪歪扭扭,却始终没有停止过,只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学会了忘记眼泪与伤痛,留住了坚强和快乐。虽然病魔夺走了他行动自如的身体,却不能摧毁他在求学路上前进的步伐;虽然病痛禁锢了他原本自由的四肢,却不能阻止他对真理的追求与探索。漫漫求学路,昭昭求知心,上帝关掉了大奎行动之门的同时,也为他打开了一扇求知之窗,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张大奎在求学路上的艰辛,但是大奎却用自己的乐观和阳光证明了一个朴实的道理:坚持就是胜利!
 
  从十几岁那年起,大奎就与一辆小三轮车相伴相惜,大奎慢慢地成长,而小三轮车也渐渐地变旧。29岁那年,大奎告别了这个陪伴他十多年的三轮车上,离开了河南这片养育他的故土,踏上了前往北京的路。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故乡,也是他第一次告别最心爱的小车。在北京,为了方便出行,他拥有了一辆新的三轮小车。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在北理的校园里遇到了一个骑着红色三轮车的男孩,请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和一句亲切的问候吧,车上的他也一定会停下脚步,向你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并大声地对你说:谢谢,你好!
 
 (审核:张爱秀)